小伙嫌夜总会公主太老,跑到大排档撩啤酒小妹:你们一晚卖多少钱

2023-04-11 10:45: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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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系【网易号故事大赛】参赛文章

张高是个富二代,他出手阔绰,身边总是围着一群男女。这天夜里,他又带着一帮朋友进了夜总会。

夜总会里音响震天,头顶多个镭射灯从各个方向迅速转动,交叉形成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线。DJ卖弄似的使出各种炫酷招式打着碟,场上那些随着节奏狂嗨的年轻人面目全非,只能在光线划过之时,看到一张张陶醉其中的脸。

张高挤下舞池,专瞄衣着简单、身材好的女人,或站在她们身后耸动腰部,或借机上下其手。大部分嗨爆了的女人不会发现,或者说发现了也不会计较。一曲终了,张高带着一身臭汗和香水的混合味回到桌前休息。

几个朋友正一人搂着一个公主聊着,见他过来,有人将自己搂着的公主让给他。他瞄了一眼,这女人估计有三十多岁了吧,厚重的脂粉都抹不平眼角的褶子,再看其他几位也多是如此,一下子倒了胃口,不满地说:“什么玩意也出来吓人,不玩了,去吃烧烤。”

东城路是市里有名的大排档区,一溜排去足有三四十家大排档,一到七八点钟,连马路牙子都坐满了人。不过,张高毕竟是有身份的,不屑于跟那些老百姓坐一起,于是在一家排档的二楼找了个包间。

几个人往那一坐,就有个推销啤酒的小妹上来推销啤酒。这个小妹很年轻,身体充满了活力。张高撩拨道:“小妹,你们一晚卖多少钱呀?”小妹比较单纯,说:“不多,好的时候一两百块。”

话音刚落,张高和众人就大笑起来。小妹这才回过神来,满脸通红地说:“不是,我是说卖酒……”众人继续狂笑,张高又狠狠地蹭了几把油,看着小妹害怕的模样,顿时心情大好。

烤烤是个好东西,味道简单而粗暴,加上更加简单粗暴的啤酒,一下子就让人上头,或走肾。喝到酣畅时,张高去了一趟卫生间。

大排档为了挤出经营空间,卫生间大多是在楼道下面,地方窄,也没有男女之分,进去后插上门插销就是了。

张高进去后,懒得插销,用肩膀顶着门。正放水时,有人推门,他不耐烦地说:“什么眼睛,没看到有人吗?”说着,他用肩膀把门重新关上,但很快,门又被推开了。

他不耐烦地说:“草,这么急呀……”话没说完,腰间一痛,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瘫软了下去,他努力回头,只看到一根电棍噼哩哗啦闪着电弧。

失踪的富二代

程文远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五个人,被他扫过的人无一例外都低下了头来。

刚才,程文远已经听接警的派出所民警说了案情,一行六人来大排档喝酒吃烧烤,其中一人半途去卫生间,结果再没回来。而剩下的那五人因为喝高了居然一直没注意,直到一两个小时后,付账找不到金主了才发现少了一人。

派出所民警在确认了对方电话无法打通,而且邻近的几家大排档都查无此人后开始介入。最后,在大排档的监控里发现,那个叫张高的男子是去卫生间时发生了状况。在张高走进去后,一个戴着口罩和宽沿帽子的人也走到门口,一串电火光后,他搀着张高出了门。之后,因为路边的监控损坏,无法得知他们的去处。

这看起来像是一起绑架案,于是,派出所通知了刑警队。

程文远询问了与张高一起的那五个人,五个人都很茫然。程文远无奈,让人带他们去验毒。很快,这五人检验结果出来了,没吸毒。

天亮后,张高的资料出现在程文远面前。张高,23岁,本城富商张大元的独子,是有名的花花公子,豪车美女,无以数计。因此可以推测,绑架他的人是为了财。

张大元妻子早逝,只有这么一个独子,听说儿子被绑架,很紧张,但毕竟见过世面,外表还算冷静。

程文远说:“张先生,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,所以,为了早日破案,还请你将张高的情况跟我们说一说。事无巨细,都可以。”

“我一定配合。”张大元点头说。只是,他又说自己平日忙于事业,对儿子的情况也知道得不多,“我只知道他有些胡闹,不过,毕竟年少贪玩,也能理解。”

这可能是世上所有熊孩子的父母心里所想吧,总觉得自家孩子还没长大,不管做了什么事都是可以原谅的。程文远还没开口,边上的何花花突然说了一句:“三年前,那位因他而出车祸死了的姑娘,也是因为他贪玩吗?”

此话一出,李大元愣了几秒,半晌才开口说:“那件事确实……但我们已经赔了钱了……”

何花花打断他的话,说:“他现在被绑架了,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做的坏事太多,被仇家报复了?”

李大元恼羞成怒,猛地站起来,说:“你还是不是警察,有你这样说话的吗?你信不信,我马上就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……”

程文远说:“对不起,何警官的询问方式虽然有问题,但她确实是在分析案情。不过,今天大家的情绪都不好,我们还是先告辞吧。”

出了门,程文远疑惑地看向何花花,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。何花花低下头来,说:“死的那个女孩叫许春月,是我高中的同学。”

何花花和许春月高中同班三年,一直是最好的朋友,毕业后,何花花上了警官学校,而许春花去了一所专科,因为学业及各种原因,两人的关系渐渐淡了下来。

2019年5月6日凌晨1点左右,张高带女友许春月从酒吧出来。当时两人都喝了不少酒,张高要找代驾,但许春月说自己能开。于是,张高就把玛莎蒂娜的钥匙扔给她,说她要能在这条路上开个来回,车就送她了。十分钟后,许春月开着车,一头撞在了一个电线杆上,电线掉下来,点燃了漏油的车子,瞬间起火,许春月烧成了焦炭。当然,这一切只是张高的片面之词。

那时候,何花花还在一个派出所实习。她的第一反应是许春月是张高害死的,于是决定为朋友早冤,但因为案发地点不在她的辖区,她只能通过学长学姐零零散散地大致了解了当时的情况,自感无力回天。

所以,现在得知张高被绑架,一来出于气愤,二来出于破案,这才说了那番话。

何花花向程文远做了检讨,并自愿受罚。程文远摆摆手说:“要这样都受罚,那我们真没有人情味了。不过,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,张高被绑架,会不会真的被仇家报复了?”

不是为了钱

东亭路菜市场内,穿着老头汗衫、一脸凶恶的许牛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程文远和何花花,冷冷地问:“什么事?”

何花花为缓解气氛,说:“许叔叔,我是何花花呀,是春月的好朋友。”

许牛冷漠地说:“春月早就死了,有什么事就说吧。”

何花花刚要开口,程文远抢先说道:“你女儿出车祸死后,当时的你有什么想法?”

许牛面皮一抽,缓缓地说:“什么想法?就是生气,生气她当时为什么那么不小心,连车都开不好,还考什么驾照。”

有人来买肉,许牛用杀猪刀剔出对方想要的肉,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

“你只生女儿的气,不生那叫张高的气?”程文远像是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刀,继续问。

许牛“夺”一声,将杀猪刀扎在了案板上,冲他瞪起了眼睛,全身都冒出了阴森的杀气。要是旁人,只怕要被吓怂了,但程文远却像没感觉一样,继续说:“难道,你是因为张家的赔偿够多?”话音一出,何花花立即做出擒拿格斗的准备,但让她意外的是,许牛愣怔半晌,突然长叹一声。

许春月出车祸后,许牛带着杀猪刀找到了张家,但张大元并不惧怕,说他携带凶器入室,只要一报警就得坐几年,实在划不来。原本他们应该是亲家,只可惜年轻人贪玩,不知天高地厚就出了事,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,更不是他张家能够控制的。不过,他张大元一来出于同情,二来也确实需要承担部分责任,所以愿意给五十万赔偿。许牛一番纠结后,最终要了这五十万。

钱拿到手后,许牛隐隐地感觉不对劲,难道自己要少了?或者是,女儿的死并没有这么简单?可是,现在已经这样了,再去闹,说不定连这五十万都没了,女儿虽然死了,可儿子还要读大学娶媳妇呀。所以,一边是钱,一边是对女儿死的疑惑,让他无比纠结。

程文远认为,许牛没有绑架许高的必要。之后经过调查,果然,案发时,许牛正在楼下的小超市买酒。

何花花的心情更差了。以她今日对刑侦的了解,大致上可以确定,当时确实是许春月一人开车的,张高没有逼她和威迫她,也就是说,她是自愿的。出了车祸,可能是与酒驾有关,也可能是跟车技有关,不能将责任都推在张高身上。事实上,张高父亲张大元,在出事之后没有躲避,而是积极与许牛谈妥赔偿事宜,是无懈可击的。

第二天一早,程文远来到队里,正要开个会,这时手机响了,是张大元打来的。张大元在那边万分惊恐地说:“程队,麻烦你马上过来一趟,我儿子他、他……”他说自己的电子邮箱里收到了一个视频文件,打开一看,视频里正是自己儿子张高。

程文远带上技术中队一起出发了。到了后,技术中队自行布置设备,以刑警的经验来说,视频来了,电话也就该来了。

张大元哆哆嗦嗦地点开桌上笔记本电脑的一个视频文件,应该是手机拍的,上面的时间正是今天5点多钟。

画面上,张高头蒙黑布,双手高举,被吊在房梁上,脚尖仅能踮着脚面而已。视频不动,看起来像是卡住了,但仔细看能看到张高抽搐的动作,显然,画面没有卡住,而是故意以定格的方式来给张大元族施压。

画面的背景像是一幢民房,比较残破,但角度太小,看不出什么特点,要找的话无异于大海捞针。

30秒后,一个头戴黑头套的人突然从旁边闪现在画面里,他说:“张大元,限你10小时内,在今朝纪实公众号上说出你儿子的罪行,否则,他会少一块肉。”话音刚落,画面也就结束了。

“今朝纪实”是本市一个独立运营的公众号,以揭秘本市街头小巷人们感兴趣的事为卖点,粉丝很多,就连程文远也是粉丝之一。

绑架者之所以要张大元在这上面说出张高的罪行,显然,有三种可能,一、张高确实犯有不为人知的罪行;二、绑架者很可能与张高或张大元有直接或间接的仇怨;三,绑架者的目的不是为了钱,而是要让张家父子声败名裂。当然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张高。

程文远看着呆若木鸡般的张大元,说:“绑匪明显不是为了钱,为了稳住他,我建议你还是按他说的做。”

张大元哆嗦着嘴唇说:“我不知道呀,怎么说?”

“你再好好想想,不管什么都可以先跟我们说说,否则……我们遇到过这一类绑匪,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话,后果很严重。”程文远很认真地说。

张大元思来想去,最后一咬牙,说:“我确实知道两三件他的事,但不知道是不是绑匪想要的。”

公开罪行

张高十六岁的时候,伙同学校几个小混混霸凌同学。有一次因为一个女生没理会他,他觉得没面子,就把她拖进男厕所,扒光衣服殴打,最后在她身上小便。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是,张大元赔了一笔钱,女生转学,他出国留学。

张高20岁的时候,去饭店吃饭,与邻桌人发生矛盾,用火锅泼了对方的脸,造成一人严重破相,三人中轻度烫伤。自然,这件事也是张大元用钱摆平了。

程文远皱起了眉头,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恶少呀,惹了这么多事,得罪了这么多人,给警方增添了这么多麻烦。这才22岁,活到老得让多少人倒霉呀。

何花花依次记录下来。说完第五件事后,张大元说没了。程文远问:“这很重要,你确定了?”

张大元犹豫了一会儿,又说了两件事,这才说没了。

这个时候,技术人员已经查到了发邮件之人的IP,是本市的,但不大可能通过一封邮件找到对方。

随后,程文远去了运营“今朝纪实”公众号的公司,先是询问了一番,确认运营人与绑匪不认识后,将整理后的文档交给了他。不用出去跑,就有这么好的素材主动找上门来,运营商喜出望外,连声说立即发出来。

公众号发出来后,虽然程文远已经将那些事件中的被害人身份隐藏了起来,但还是引起了全城轰动。就连一向不干预他办案的局长也顶不住压力来询问,此外,还有很多百姓也打来电话,但基本都是斥责警方,为什么一个人犯了这么多案子还可以逍遥法外?

程文远理解百姓的想法,不过,这不会妨碍他办案的思路。他和同事们分批走访了那些受害人。时隔这么久,还要再一次去揭开别人的伤疤是件很残忍的事,但没办法,只能这么做。

最终的调查结果让程文远意识到,张大元并没有完全说出张高的罪行。他口中说出的那七件事,包括许春月,一共八件恶行,13个受害者,均与张高绑架案无关。

所以,张高一定还做过什么恶行,而张大元作为每次都为他擦屁股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,之所以隐瞒,是因为张大元很可能也清楚,儿子的这件恶行已经不能用“贪玩”来搪塞了。

事实证明,程文远的推理没有错。

第二天一早,张大元又带着哭腔请他上门。原来,他又收到了一封邮件,还是视频,他没敢看,给程文远打了电话。

技术人员打开视频,还是上次那个画面。张高被吊在房梁上,只不过,这一交的镜头在走动,最后停在了他的左耳边,随后一把刀子伸过来,割去了这只耳朵。在张高惨厉的惨叫声中,绑匪头戴面罩出现在镜头里,说:“两个小时后,如果不把张高的罪行全部供出并在今朝纪实上发表,割的就是他的喉咙。”

张大元顿时跌坐下来,程文远立即明白,自己没有猜错,关于张高的恶行,张大元并没有说完,因而惹怒了绑匪。他没有理会这个伤心的老人,一遍遍地看着视频。

因为绑架者要凑近拍张高的耳朵,所以背景与昨天相比有了变化,可以看到左边有个木制窗户,但被塑料布封住了,还能见到风吹塑料布动的细节。程文远将两次视频的背景相加,组成了这间房子大半的画面,这是一个荒弃的房子,没有人生活的痕迹。

突然,程文远想到什么,拿起电话翻到坝下乡派出所所长的电话号码,打了过去。有一次办案,他去过坝下乡的一个村子,那个村子因为交通不便,村民在七八年前已经整体迁移出去了。

程文远联系上派出所后,将现场的情况说了一遍,对方也认为跟一个叫溪村的荒村很像,答应立即过去寻找。

他死定了

办完了这些事后,张大元像是突然间醒悟过来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说:“程警官,我说,我全说,请一定要救我儿子一命!”

“请相信,我们也想早点破案。”

于是,张大元又说了一件事。两个月前,张高与几个年轻人开车去玩。超车时,那辆车子正好碾到了一颗小石头,崩起来将他的车门砸掉了一块漆。那是四百多万的车子,肇事司机赔不起,答应想办法回家去凑。众人随他回家,他11岁的儿子问了两句,被他们打成脑震荡,七十多岁的老父亲急了,要赶他们走,被一脚踹到门槛上,当场死了。而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当然又是张大元用钱摆平的。

张大元承认,这件事死了人,他花了不少关系才摆平,当着警察的面不好说,现在也不能不说了。

程文远自认自己是个冷静的人,但听了后还是忍不住有想骂人的冲动。他好容易克制住自己,让何花花把这份记录交给“今朝纪实”,请他们马上发出来。

只可惜没多久,程文远接到了一个电话,就知道自己错了,他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救得了张高的命和抓住凶手,因为从一开始,绑匪就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。

坝下乡派出所打来电话,说在溪村找到了那间用塑料布遮住窗户的房子,他们推门进去,没有人,但这里肯定是视频里的那个房间,因为有血,甚至房梁上还挂着根绳子,绳子上也有血。之后,又在村里一处角落里,找到了一辆小型家用运输车。

程文远带人赶到后,通过车牌号确定了车主的身份姓名,对方叫孙光行,坝下乡人,35岁,一个贩菜的菜贩。这个人根本没出现在警方的调查目标里,暂时还不知道他跟张高有什么矛盾。在房子里,程文远一眼看到,那根绳子下面有一大滩的血,割个耳朵不可能有这么多血,被害人性命堪忧。

因为那辆运输车还有油,且能正常发动,程文远断定孙光行是往山上去了。

半天后,警犬找到了目标。程文远赶到后,一眼看过去,便呆在了那里。只见一座新坟前,倒着两个人。一人双手缚后,左耳缺失,田蓉验过尸过,确认全身至少四十余处伤口,但死因是失血过多。正是张高。另一人向当地百姓确认了,正是孙光行,他喝了百草枯。

很显然,张高一定是在某件事上将孙光行惹恼了,可是,这件事又不在张大元所说的那些事中,张大元不至于还替儿子隐瞒,所以,这件事应该是他不知道的。或许,这件事本身是很小的,小到张高都觉得没必要跟父亲讲了。

程文远看了一眼坟墓,上面写着:爱妻刘桂香之墓。

孙光行贩菜,妻子刘桂香卖菜,怎么跟富二代有这么深的矛盾?警方跟进调查后,这件案子才大白于天下。

半年前,刘桂香在菜市场卖完菜,去街上给孙光行买衣服,路上遇到有几个小混混欺负一个流浪汉,就过去说了几句公道话,结果被打了。当时没事,三天后,突然死亡,一查,是脑出血,显然与三天前被殴打有关系。但那几个人是谁,张高是不是在里面,就查不出了。不过,程文远推断是有的,而且很可能是主角,否则,孙光行不会只针对他。孙光行让张大元在“今朝纪实”上认罪,其实就是想告诉世人,自己杀张高的原因。

所以这件事让人感到悲哀的是,无论警方怎么做,张高都会死的。事实上,像张高这样的恶人,今天不死在孙光行的手中,明天也会死于刘光行或程光行手中。

程文远想到了张大元一脸悲哀的模样,长叹一声,他若早知今日,当初必不会只生不教吧。

本文为推理集中营原创小说《贪婪者死于贪婪》系列之第25个故事《恶徒》,禁止转载,抄袭必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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